牛年大吉话牛子，喜气洋洋闹新春

兔年说兔子，猴年说猴子，那么牛年该说一说——牛子。

随着 2020 年互联网浪潮的冲涌，“牛子”一词从地方走向全国，成为雄性生殖器的新代名词。世界之大，牛子各有各的稀奇和古怪。长在头上的、用完即弃的、浑头是刺的，这样的你见过吗？

蓝鲸拥有世界上有最长的生殖器——平均长度 2.5～3 米，直径超过 30 厘米；就连蛋蛋也有 45～68 千克。考虑到蓝鲸的体型，这样的数据也不夸张，毕竟体长可达 30 米的它们，本身就是现存最大的动物。

冰岛阴茎博物馆中，藏有蓝鲸阴茎的前端 | Richard Gould / Flickr

在海洋里交配并不容易，它们无法拥抱彼此，也没有什么地方能用来支撑身体。好在鲸豚类动物的家伙足够灵活，在肌肉的控制下，能从各个角度插入雌性的阴道。鲸豚类的交配过程虽快，但行为种类丰富，群体性或自己解决的情况都有，堪称“水下 AV 制造专家”。

蓝鲸虽然在绝对长度上取胜，但要论相对长度，它远远比不上藤壶。藤壶是一大类海洋生物，通常粘附在船体、礁石、鲸等物体的表面，定居后就不再移动。太宅的话，交配就成了难题。藤壶的解决办法是伸展出巨大的生殖器，足有身体长度的 8 倍，将其探进邻居藤壶的壳里，留下精子。藤壶是雌雄同体，每个都可以授精，也可以受精。

藤壶伸出“长鞭” | Stefan Siebert

当藤壶们住得不那么拥挤时，生殖器往往会伸得更长，从而跟远处的同伴交配。藤壶家族中的一些成员，例如蓝灰太平洋鹅颈藤壶还能远程授精。它们把精子散播到水体中，由其他藤壶自行获取。藤壶的生殖器每年退化，等到下一个交配季来临前，又会重新长出来。

蓝灰太平洋鹅颈藤壶（Pollicipes polymerus），藤壶往往成片出现，是密集恐惧症人群的噩梦 | Minette Layne / Flickr

每年更新不算什么，一种名为 Chromodoris reticulata 的海蛞蝓甚至是用完即弃的。它们也是雌雄同体，交配的两只海蛞蝓靠近彼此，分别伸出生殖器进入对方。活动完成后，生殖器不会被收回体内，大约 20 分钟后彻底从身体断开，成为浩瀚海洋里的一段无主废弃物。

这种海蛞蝓的颜色十分艳丽 | Bernard Picton / Wikimedia Commons

但不要以为海蛞蝓就此禁欲，只需一天，它们就会恢复交配的能力。海蛞蝓断掉的只是生殖器的一部分——全长约 3 厘米，每次使用时只会伸出 1/3；剩下的蜷在体内作为备用，当前端脱落后补上。

至于为什么是一次性的，科学家猜测，这可能是为了丢掉竞争对手的精子。海蛞蝓在交配时，很可能从伴侣那里沾上其他海蛞蝓的精子；直接把用完的部分丢掉，下一次交配时，就不会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误把其他精子送入伴侣的体内。

澳洲针鼹也有备用的部分。它的丁丁上有四个“头”，每次交配时只会用上两个——雌性针鼹的生殖道也恰好是两个岔路。雄性针鼹的另外两条“车道”则会暂时关闭，等下一次再用。

澳洲针鼹（Tachyglossus aculeatus）及其四“头”阴茎（左滑）| Wikimedia Commons & Steve D. Johnston et al./The American naturalist

一切为了繁殖，喉交鱼将此发挥到了极致——它直接把生殖器安在嘴巴下面。这种小鱼体长仅 2.5 厘米，生活在越南湄公河流域。雌鱼用于排泄和生殖的开口也位于胸前，它们交配时很可能是头顶着头。

雄性喉交鱼（Phallostethus cuulong）标本已染色处理 | L.X. Tran

没有人知道，喉交鱼为什么长成了这个样子。大部分鱼类是体外受精，雌雄个体各自把生殖细胞排放到水中；这一类鱼却是体内受精，头对头的姿势或许能帮它们更好地完成活动。和鲸豚类一样，精器鱼也面临着如何在交配时“抱住”彼此的问题。喉交鱼十分粗暴，直接在雄性的生殖器旁长了一个锯齿状的钩子，这样就能抓住伴侣。

这完全属于杀伤性武器。

四纹豆象（Callosobruchus maculatus）的雄性生殖器前端长满尖刺 | Johanna Rönn

这种虫子的雄性生殖器前端长满尖刺，交配时不仅会勾住雌性，还会刺伤对方，严重时甚至会致死。如果雌性受伤，它们就难以与其他虫子继续交配；雄虫可能是通过这种伤害雌虫的方式，降低竞争对手留下后代的可能性。科学家曾经用激光去掉尖刺，结果雄虫的繁殖成功率也降低了。

但雌虫不能任由雄虫胡作非为。为了对抗这种暴力性行为，她们不仅会在交配时踢雄虫，还演化出了加厚的生殖道壁。雌雄共同演化，就像一场军备竞赛——雌性用加厚的组织保护自己，雄性用更长的尖刺留下后代。完全战胜对方则意味着不再繁殖后代，它们只能用内卷对抗内卷，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

交配中的四纹豆象，这类虫子主要以豆类为食 | Ivain Martinossi

另一种陷入内卷的动物是鸭子。

虽然包括鸡在内的绝大部分鸟类都没有“小鸡鸡”，但鸭类不仅有，还是夸张的螺旋状造型。伸展迅速、又长又卷的生殖器，让雄鸭更容易在交配中占得上风。与此对应，雌鸭演化出了螺旋状的阴道，而且螺旋方向相反，大大降低了雄鸭为所欲为的成功率。

南美硬尾鸭（Oxyura vittata）曾创下长度为42.5厘米的记录，近乎与身体等长 | Kevin McCracken

雄性之间的竞争压力也会影响尺寸。当雄性的棕硬尾鸭单独与雌性生活时，它们的长度没有什么异常；但如果有其他雄性存在，巨大的差异就出现了——最大的雄鸭生殖器可达 18 厘米，小的却只有半厘米。

配合研究者的棕硬尾鸭（Oxyura jamaicensis）| Patricia Brennan

如果仅看生殖器的外观，这类虫子的性别很容易被弄混。交配时，雌性会跳到雄性身上，把类似阴茎的结构插入雄性类似阴道的结构中。雌性通过迅速膨胀的假丁丁，把自己固定在雄性身上。这样的姿势可以维持一天以上，雌性从雄性体内吸取精液——虽然外形相似，但雌性的这个结构却是完全相反的作用。

一对正在交配的新穴虫（Neotrogla curvata），雌性在上 | Yoshizawa et al. / Current Biology

颠覆的结构可能与食物匮乏有关。这类虫子住在巴西干燥的洞穴里，主要吃蝙蝠粪便和可遇不可求的蝙蝠尸体。食物已经很少了，雌性还得耗费能量用来繁殖后代；再想想雄性在交配中浪费的精液——简直可恶！或许是为了弥补能量不足，雌性发展出了类似雄性外生殖器的结构，能够方便主动地获取精液。即使是未到繁殖年龄的小雌虫，也会跳到雄性身上骗取营养。

雌性的外生殖器 | Yoshizawa et al. / Current Biology

牛的牛子，在中国餐桌上常被称为“牛鞭”。巧合的是，西方的确曾将牛的外生殖器清洁和风干，制作成鞭打的器具。现在，有些处理过的牛鞭，还会成为宠物狗的咀嚼和啃咬的零食……

鞭打器械 | Jens Kraglund / Wikimedia Commons 

切成小块成为狗咬胶 | Wikimedia Commons

好在，狗狗应该不知道自己吭哧吭哧啃的是啥。就是不知道，作为今年主角的牛，对此怎么看。

作者：麦麦

编辑：窗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