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年前,那个从美国回来的年轻人…

百家 作者:广东共青团 2021-02-26 14:54:26


谨以本文纪念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

“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

中国核科学事业的主要开拓者之一

朱光亚先生逝世十周年

(1924.12.25~2011.2.26)


2012年2月3日

中央电视台

“感动中国”2011年度人物颁奖盛典

 

第一个名字

闪耀在璀璨的光柱上:

朱光亚

 

这是评委给他的颁奖词:

人生为一大事来

他一生就做了一件事

但却是新中国血脉中

激烈奔涌的最雄壮力量

……

 


“一生就做一件事”

这句话的原创者

不是别人

正是朱光亚自己

 

他的原话是:

我这一辈子主要做的就这一件事

——搞中国的核武器



01

钱学森之后的那个人,是谁?


朱光亚是谁?


今天,这个名字万众敬仰,提出这个问题,似乎是多余一问。然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对他知之甚少。


翻阅中国数十年的国防科技发展史,特别是早些年,朱光亚除了他的名字以外,其余情况都不见经传。即使是在“两弹一星”元勋中,他也是被最晚解密的。


在公众场合,朱光亚也是少言寡语,不苟言笑。看到他凝重的脸色、威严的剑眉,有人说他长得像“关云长”,对他愈发感到神秘莫测。



外国人最早注意到他,是20世纪70年代。当时,在中国新闻媒体上,钱学森、朱光亚的名字总是连在一起。美国《纽约时报》因此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是《钱学森之后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美国人在猜……


其实,两个名字的排序已经暗含“天机”——如果把中国的战略核武器比作一把“枪”,这两位科学家珠联璧合:钱学森是研制“枪”的,负责导弹;朱光亚是研制“弹”的,负责核武器。


朱光亚(右)与钱学森


核武器,利用能自持进行的核裂变或聚变反应释放的能量,产生爆炸作用,并具有大规模杀伤破坏效应的武器的总称。


翻开《中国军事百科全书·核武器》,首页上这48个字的定义,就是朱光亚撰写的。


朱光亚,是中国首枚原子弹研制的技术总负责人,是中国核武器研究领域公认的“众帅之帅”。


02

“不准许外国人进入”

1945年8月6日。


美国向日本投下了一颗名为“小男孩”的铀弹,三天后,又一颗名为“胖子”的钚弹被投到了长崎市中心。这两颗原子弹瞬间让广岛和长崎化为废墟,也让全世界看到了原子弹的巨大威力。


那一年的秋天,美国军方曾透露出美国可以接受中国人学习制造原子弹的意思。


当时,学物理的朱光亚从众多青年学者中脱颖而出,作为助手跟着团队一起赴美学习。


那一年,朱光亚21岁。


1947年在美国


等他们到了美国,等待他们的却是:“美国有关原子弹的各个科研机构均不准许外国人进入。”


看到美国人趾高气扬的态度后,朱光亚就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中国造出原子弹。后来,他攻读与原子弹相近的核物理专业。也许是被祖国积贫积弱的现状所刺激,朱光亚在得到良好后开始展露头角。他仅用不到3年的时间就获得了博士学位,还在世界著名物理期刊《物理评论》上连续发表论文,在物理学领域崭露头角。


1947年,朱光亚在密执安大学


03

唯一一次醉酒

1950年3月18日,26岁的朱光亚牵头起草了《给留美同学的一封公开信》,拒绝了优越的工作条件和优厚的物质生活待遇,拒绝了美国经济合作总署的救济金,和51名留学生一起回归祖国。信里这样写道:


同学们,听吧!祖国在向我们召唤,四万万五千万的父老兄弟在向我们召唤,五千年的光辉在向我们召唤!


我们中国要出头的,我们的民族再也不是一个被人侮辱的民族了!我们已经站起来了,回去吧,赶快回去吧!



1950年4月7日13时45分,朱光亚搭乘的火车到达武昌东车站。但他刚刚到家,北京大学就给他来了一封加急电报,让他尽快到职任教。他在家的时间一共才两天半。那一天,他在日记中写到:“游子离家多年,如今又要远行,总是不能伺候年老的双亲,深感内疚。”


1950年,朱光亚和夫人许慧君在美国


刚回国时的朱光亚与二哥朱光鼐(左)、弟弟朱光慈(右)在一起

1953年吉林大学物理系举行原子物理课程学期考试,朱光亚教授正在对他的学生陈佳洱进行口试,陈佳洱此后曾担任北京大学校长


1955年初,中央决策研制原子弹。朱光亚在北大参与组建原子能专业。1957年,他被调至我国早期原子能研究的大本营——中国科学院原子能研究所,他领导设计建成轻水零功率装置,迈出了中国自行设计建造核反应堆的第一步。1959年7月,年仅35岁的朱光亚调至核武器研究院任副院长,主抓科研业务工作。


一年之后,苏联专家全部撤走,起步不久的原子弹研究工作遭受重大挫折,然而此后的两年,各方面的工作都取得了重大进展。其中,朱光亚居功至伟。这期间,他主持起草了被誉为原子弹发展的两个纲领性文件《原子弹装置科研设计制造与试验计划纲要及必须解决的关键问题》和《原子弹装置国家试验项目与准备工作的初步建议及原子弹装置塔北爆炸试验大纲》。


1974年5月20日,毛主席接见朱光亚


1964年10月16日15时,大西北戈壁滩一道强光闪过,中国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史称“东方巨响”。


那天,在撤离试验现场时,司机驾车走错了路。当朱光亚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半空中升腾的蘑菇云,顿时潸然泪下。当晚,朱光亚在庆功宴上喝得大醉,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醉酒。


《人民日报》号外


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后,朱光亚紧接着又成功组织机载核航弹爆炸试验和导弹运载核弹头爆炸试验。接着,他又组织力量,获得了氢弹试验的成功。


1993年,朱光亚罗布泊核试验基地


历史记载着:从原子弹到氢弹,美国用了7年3个月,苏联用了6年3个月,中国只用了2年2个月。


04

出了名的“不爱说话”


业内人士都知道,朱光亚“不爱说话”是出了名的。他不接受记者采访,不写回忆录,甚至连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也只有4篇。


央视曾播出一部关于“两弹一星”研制过程的电视剧——《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很多人很奇怪:怎么没有朱光亚这个角色?


“两弹一星”元勋的传记很丰富,也唯独没有《朱光亚传》。不是没人写,而是到他那里不是被扣下来,就是因不同意发表而被退回。他总说:“先写别人吧,我的以后再说。”


解放军出版社曾策划出版一套“国防科技科学家传记丛书”,朱光亚是必写之人。报请审批时,他二话不说,提笔就把自己的名字划掉了。


1974年朱光亚五十岁时全家福


父亲是干什么的?就连他的长子朱明远也是猜出来的。他回忆道:1967年的一天,院子里一群孩子聊天。有人突然问:我们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没有人能答出来。有人说,咱们回忆一下,是不是每次报纸上公布核试验,我们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北京?大伙一想,果然如此。顿时,我们感到非常神圣,静静地坐了好长一段时间……


朱光亚85岁生日的时候,中国工程院原副院长杜祥琬主编出版了《战略科学家朱光亚》。后记里有这样充满遗憾的话:朱光亚做的工作,至今还有许多不能对外公布……


聂荣臻(左)与朱光亚(中)在核试验场

1980年欢送洲际导弹试验队出征(站立讲话者张爱萍,张爱萍左侧第二人朱光亚、右侧第三人钱学森)


05

他身上穿的,总是那套旧军装

有人评价朱光亚,凡是不感兴趣的,他就眼皮一耷拉。


有多少钱,他不在意。中国工程院原秘书长葛能全回忆,1996年,朱光亚获得“何梁何利奖”的100万元港币奖金,马上提出捐给中国工程科技奖励基金。葛能全说:“能不能捐一部分,比如说50万,你自己留50万。”朱光亚眼皮也不抬:“按我说的办。”第二天,葛能全去办理捐款手续前,又特意提醒:“要不要留一部分?”朱光亚只说了两个字:“不要。”


坐什么车,他不在意。朱光亚有一辆心爱的“老爷车”,不是汽车,而是自行车,从20世纪50年代一直骑到90年代初,直到70多岁,还常常骑自行车外出。其实,组织为他配有汽车和警卫。


吃什么饭,他不在意。中国工程院成立之初,连个食堂也没有,院长朱光亚就和工作人员一起吃普通盒饭,每次还把吃不完的剩饭剩菜包好带回家。他最爱吃的菜,不过是湖北老家家常菜:排骨莲藕汤、夹干肉。


穿什么衣,他不在意。人们说:“他身上穿的,总是那套旧军装。”


朱光亚(右)在工作中


06

让人匪夷所思的“细”


然而,有时候朱光亚却“细”得让人匪夷所思。


老秘书张若愚回忆:有一次在外面开会,朱光亚让他回家取一份文件,告诉他,第几个保险柜,第几格,从左到右第几摞,从上往下数第几份,不要看内容,取来给我就行了。


批阅文件,他就像老师批改学生作业一样,不但修改内容,连病句、错字甚至标点符号都认真修改,而且字迹工整。


他的军装,也像文件摆放一样井然有序,每个衣服箱子里都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箱子里放的是冬装还是夏装,一目了然。


他抽屉里放的铅笔、橡皮、小刀都是有数的,孩子们有时悄悄拿走一个,他马上就会发现。他还经常拿台历反面写东西,如果只需要写一句话,他会撕一条下来,而不是用整张纸。


朱光亚(左)与程开甲


朱光亚有个“百宝箱”,放着钉子、螺丝等小配件,家里什么东西坏了,他都自己修。长子朱明远结婚时,朱光亚送给他一个收音机。一次收音机出了故障,只得暂置一旁。谁知不久,收音机就被父亲拿去悄悄修好了,朱光亚还特意留了一张字条,告诉儿子哪个按键被修理过,使用的时候要轻一点……


让子女们叹惋的是,81岁才正式退休的父亲几乎没有业余生活——时任总装备部政委的迟万春政委在2005年朱光亚退休那天对他说:您是我军建立离退休制度以后,任职时间最长、年龄最大的领导同志了——偶尔在家听听古典音乐和京剧就是一种享受。没有人会想到,当年在密歇根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他曾是合唱团里的男中音。


晚年朱光亚夫妇


2011年2月26日,朱光亚在北京溘然长逝,享年87岁。


那天,北京白雪皑皑,天地缟素。


含泪望长空,很多人动容地说:“钱学森走的那天也下着大雪……”




文:武天敏、张晓祺;朱静;顾小英、朱明远等
来源:群学书院综合整理自《解放军报》《人民文摘》《中外书摘》
编辑: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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