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还是恶棍?Uber创始人的经历如何验证“性格决定命运”

百家 作者:快公司FastCompany 2017-06-19 04:43:30

牛逼的公司如何跌下神坛?Uber和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用鲜活的例子告诉我们,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进入2017年,Uber像开了挂一样登上媒体头条,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负面消息。




上周,在Uber首席商务官(CBO)Emil Michael离职后,创始人卡兰尼克也宣布暂时离开公司一段时间。而在此之前,Uber的COO、CFO已经相继离职。Uber真正成了一家“无人驾驶”公司。

 

其实,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不可预见的。《快公司》自2015年以来一直跟踪采访Uber的高层,提出了卡兰尼克究竟是“英雄”还是“恶棍”的思考和追问,从他的经历和性格来观察Uber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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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距离毕业还有几个月的时候,卡兰尼克毅然辍学,加入了在线文件共享公司Scour的创始团队担任产品主管。

 

此时的他发挥出自己的销售天赋,帮公司融资400万美金,当然是以极不公平的代价换来的,对方要拿走Scour 51%的控制权。卡兰尼克学到了人生的第一课:这些硅谷大佬们虽然对年轻人很包容,但必要时刻给予的打击亦是毫不留情。


Scour时期的卡兰尼克(中间)


由于Scour主要提供音乐和电影的共享服务,很快就积累了百万名用户。但,这也触碰到了所有唱片公司和电影制片厂的底线,因为Scour根本就是在做盗版共享。

 

因此,Scour遭到了控告,以每份文件索赔10万美元的价格,负债2,500亿美元。这大概相当于瑞典的GDP了……

 

这件事令卡兰尼克在此后的若干年内看电影都有心理阴影。他学会了另外一课——在这行,你很快就会学到如何达成交易和搞砸交易,而你随时会被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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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卡兰尼克很快开启了“复仇事业”。




“我的想法是把之前告我的33位诉讼人变为顾客。所以那些曾经起诉我的人如今都要花钱请我帮忙。”卡兰尼克将Scour的个人文件分享技术打造成了企业软件产品RedSwoosh,从而降低了媒体公司线上传送超大视频稳健的成本。


不巧的是,2000年代开始,宽带费用急剧下跌,而互联网泡沫的破灭也意味着人们对流媒体视频的投资热情骤减。RedSwoosh的规模缩减到只剩下卡兰尼克和另一名工程师。


几经折腾,卡兰尼克力挽狂澜,最终在2007年将起死回生的公司卖给了强大的竞争对手阿卡迈,变现2,300万美元。


这次的经历看似是个失败者在“复仇”之路上拼荆斩棘最终成功的励志故事。但也为卡兰尼克树立了面对权威的基本价值观(也可以说是病根)——毫不妥协、不能妥协、永不妥协。



经历了前两次创业的挣扎与挫败后,卡兰尼克的人生理想是当个浪子,仗剑走天涯。直到Uber的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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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尼克被认为是Uber CEO的最佳人选——点对点共享网络、激进的生意往来、大宗官司,他都尝试过了。事实证明,在Uber发展前期,卡兰尼克激进的策略的确帮助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占据了最大的市场。




Uber上线后最大麻烦就是要灭全球多个城市政府喷出的“火”。因为全世界的地方政府都会以各种形式指控他们无证经营出租车公司。

 

“消防员”卡兰尼克没有退缩,不断寻找各种解决方案,想方设法说明Uber并非出租车公司,而是为独立司机服务的技术型企业。

 

和政府争执的好处之一是,Uber被群众认可了,大批自由意志主义技术人员为其站队,由此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和注册用户。




但不幸的是,从此以后,卡兰尼克就变成了“加油站”。在被质疑动态溢价在需求量大时抬高价格无异于抢劫的时候,他傲娇的说:“我就喜欢把别人惹毛,”被问及竞争对手时,他说,“如果你在睡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过,卡兰尼克也并非一直与世界为敌。2015年,Uber接二连三的负面使得卡兰尼克被描述为一股邪恶的力量。2015年,《快公司》采访Uber时,记录了卡兰尼克从形象到措辞的改变:


借用他的口头禅之一,卡兰尼克看起来依旧“凶猛”,但现在,他身上似乎也有了些许怯弱的色彩。或许是因为他的灰色胡须,或许是他坐下来时耷拉着肩膀的模样,又或许是他讲话时颤抖的手。在Uber的大会议室(即所谓的“作战室”),他似乎是勉强才挤出笑容。


这位以全新形象示人、性子温和的特拉维斯·卡兰尼克,声称自己从未听闻过自由意志主义者的特拉维斯·卡兰尼克,与过去几年来他所扮演的无法无天的反政府十字军相比,在我看来似乎是一种矫枉过正——而且也只是他真实性格的其中一面而已。这本身就是不言自明的。卡兰尼克不是那种固守信仰的人,甚至连自我认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看起来,卡兰尼克似乎开始往圆滑的生意人道路转型。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热爱挑衅传统观念的卡兰尼克而言,颠覆常规是他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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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硅谷其它以远见而自豪的创业者不同,卡兰尼克以读懂数据并进行调整适应的能力为傲。他将管理Uber比喻为漫无目的驱车前行。“你沿着高速公路行驶,前方有些雾蒙蒙,”他说道,“你必须始终留意路况,紧握方向盘。你只能看到这么远。但只要你坚持解决各种有趣的难题,就能抵达你意想不到的境地。

 

卡兰尼克将这种动态思维延伸到了Uber打入的每一个市场,调整价格和产品种类,有时甚至刻意塑造自己的个性,以迎合某个城市,抓住商机。

 

2011年初,Uber进入纽约,卡兰尼克以严肃口吻宣布了这一消息。“使用Uber 的人非常惜时,欣赏美好事物,拥有高端品味,厌恶效率低下,”他写道。



几个月后,在偏自由、极客风的西雅图,卡兰尼克力图展现实用主义的一面:“我在西雅图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就是如何克服‘呃,你居然坐加长型轿车来?’这种态度。这和当年你父亲叫的黑色轿车服务不同。”


2011年12月,在华盛顿特区,他大力吹捧这项“平民主义”的真诚服务。“这些赫赫有名的说客、政客和政府官员请得起自己的私人司机,或许不需要Uber,但他们的下属是绝对不被允许报销这笔费用的,”他说道。

 

卡兰尼克习惯在部分业务上亲力亲为,比如定价和招聘。但公司的地区总经理基本上都是照着他的形象聘请的,他们享有极大自由权,可自行决定吸引司机与乘客的最佳方案。卡兰尼克说只有掌握了所有细节,他才会作出决定。他要求所有人效仿这一做法。地区职工可获取几乎所有的企业数据,也就是说雅加达的市场经理能立刻调出伦敦加长型轿车一夜间的收入数据,或查看芝加哥分部免费送冰淇淋活动之后的效果。

 

当然,这种不干预政策也产生了很多负面影响。2014年10月,一名法国里昂的地区总经理推出了类似Uber车队的推广活动,却带了点歧视女性的意味。“谁说女性不会开车?”某Uber里昂的博客帖子取笑道(活动立刻被取消)。接下来的一个月,Uber举办了一场表面上非公开的晚宴,邀请媒体界权力掮客出席。公司一名业务发展总监建议,Uber应该调查抨击者的个人生活,以此对负面新闻予以反击。此新闻迅速传播开来。

 

巴黎爆发反对Uber游行


卡兰尼克并不是这些错误的幕后策划者,但他却也为其发生奠定了基调,包括在GQ杂志里称自己的公司在帮助他成功吸引女性方面就是个“奶子磁铁”(Boob-er),并公开宣称Uber计划给它的批评者“泼脏水”。

 

某些人将这一系列言行失态解读为企业道德沦丧,但它们更多是Uber疯狂增长的征兆之一。2014年,该公司服务的城市数量翻了四倍,让Lyft彻底黯然失色。卡兰尼克或许是数据狂人,但是,当你成功时,并没有什么能够精确衡量这种成功的指标。他对自我及对Uber的认知与现实脱节了:他不再是戴着牛仔帽、奋力拼搏的年轻硬汉;他和Uber已经是业界大名鼎鼎的厉害角色了。

 


卡兰尼克的同事曾说特拉维斯的人生观是在一次次打击中塑造出来的,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劣势者了。


可能正是往年的失败者应激反应导致卡兰尼克的叛逆、执着。这次的无限期休假或许会给他一个更多的沉淀空间。失去灵魂人物的Uber前路增添了很多未知数,但2.0版的Uber与卡兰尼克可能会带给我们更多想象和空间。

 

所以,你觉得卡兰尼克应该继续执掌Uber吗?关于Uber的未来你看好吗?动动手指,投票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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