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杰:最近的股市,有点不正常
口 述:魏杰 清华大学文化经济研究院院长、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
编 辑:钟灵
来 源:清华大学文化经济研究院(THU-ICE)
本文由清华大学文化经济研究院整理自魏杰院长7月12日在安控集团·守正创新高峰论坛上的演讲内容。
疫情带来两大后遗症
最近有人告诉我:魏老师,钱非常好借啊。
真的吗?
要搞清楚,借钱要能赚钱才能还钱,才能稳定下来,如果借了不能赚,还不起,怎么办?
我最近已经多次提醒,目前的积极财政政策是阶段性的,未来不会像今天这样。
为什么钱好借?因为现在中国宏观负债率上升太快,货币供应量有点偏大。这是围绕抗疫出现的两个后遗症。
1、宏观负债率上涨太快
宏观经济学里有个重要的理论,宏观负债率不能上升太快,上升太快总有一天要引爆金融风险的。
所以,防止宏观负债率上升过快,一直是全世界所有国家都很关注的问题。
2014-2016年,我一再提醒大家,钱好借别乱借,还是有人不听,结果你看2017年就去杠杆、去产能。
如果没有市场需求支持,千万不要乱借钱,因为现在好借,是特殊政策决定的。
未来一定会降低宏观负债率的,建议大家要关注这一条,冷静对待目前的情况。
过去三年,一直在讲把杠杆率降下来。
2017年,我们提出“去杠杆”:力度比较大。很多杠杆率不高的企业,也要去杠杆,他们普遍反映很难受。
2018年叫“结构性去杠杆”:谁的杠杆率高去谁的。
2019年叫“稳杠杆”:就是杠杆稳住,靠增长来稀释杠杆。
但是这次新冠疫情,国家、企业、个人的负债率都在上升。
上半年,个人和企业一共新增债务12万多亿,正常来搞,全年是25万亿,加上政府的,今年新增债务一共是34万亿,而去年GDP大约才100万亿。
没有办法,这是杠杆率过速上涨。所以,现在的提法是,允许杠杆率阶段性上升。
我估计到2021年一定会“稳杠杆”,不会像今年一样增加负债;2022年可能要降杠杆。
未来五年内,中国一定要把疫情引起的杠杆率上升的情况消化掉才行。
在这里,我给企业家提个醒,最近钱好借,不能随便乱借,一定要有市场可投,有回报才借。
2、货币供给上升太快
宏观经济学里还有个重要的规律,一个国家的货币供给和GDP的增长是要成比例的,这是全世界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教训。
去年我们GDP是6.1%,货币增长才8.3%左右,而现在负增长,货币已经是两位数增加。
最近出来的大量货币,从哪儿来?中国不可能出现经济增长这么一点点,而货币供应量却这么大。
很明显,货币出来的速度太快了,当然会引发价格上涨。
价格分三种价格:一是CPI(消费品价格);二是PPI(投资价格),钢铁、水泥、铝合金品之类;三是资产价格(股价和房价)。
我估计消费品价格涨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供给很充足。投资价格上涨我估计也不会太快,因为有些产业明显过剩了。
最终钱可能都涌向了资产价格,就是股价和房价。
最近股价八连扬,绝对不正常,因为是货币投放出来的必然结果。
货币供应量偏大,也是抗疫的后遗症,大家要注意这个问题,明年开始一定会要调整的。
货币过度地供应出来,最后必须收回来的,2021-2022年会逐渐稀释它。企业家做决策一定要非常注意。
疫情会导致中国全球化进程中止吗?
疫情会不会导致中国全球化进程中止,这是人们最担心的一件事。为什么呢?
疫情爆发之后,美国不断地甩锅给中国。抹黑中国导致一个很大的问题,发达国家都在想办法和中国脱钩。这会冲击我们全球化的进程。
最近一个美国朋友跟我通电话,还在讲,“我就不信你们才8万多人染病,我们这么发达的国家300万人感染,我们死了十几万,你们才死了几千。”
我说,那你认为我们死多少你才信?
他莫名其妙,认为这是假的,说我们隐瞒了疫情,所以导致美国损失很大。大家注意,这还是对中国比较友好的人士。
疫情到底会不会导致中国和发达国家脱钩,导致经济受到重创呢?
短期内,对中国就有比较大的影响,但中长期来看,我认为不会。为什么?
因为全球化的背后,主要的原则是利益。只要全球化给世界带来利益,全球化就不会被中止。
所以,我们要防止国外抹黑中国、甩锅中国。只要中国不断在全球化中给世界提供利益,别人就不可能和中国脱钩,这是个重要原则,要坚持利益共赢。
怎么样做到利益共赢?中国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继续发挥我们制造的优势
中国现在是制造业大国,两个特点:1、工业门类最为齐全,联合国所公布的工业门类里,中国是最齐全的;2、很多产业我们是世界总量第一。
所以,只要中国不断地给世界制造产品,而且很便宜,质量又好,你就不可能和中国脱钩。
制造优势,中国一定要继续发挥好,只要中国能生产出你所需要的质量好、便宜的产品,你怎么能不要我产品?不可能不要。
去年中美贸易战打得最厉害的时候,我去过美国一趟,专门去市场调研,美国人告诉我,过去T恤衫都是中国生产的,质量又好又便宜,一打贸易战,你们来不了了,别的国家来的,洪都拉斯的,结果手一撕就破了,大骂特朗普,和中国打贸易战,结果便宜的好产品我们拿不到了。
要加大资金投入、做好大科学装置,调动人的积极性,我们要尽快让自己从制造业大国变成制造业强国才行,否则全球化真要被中止了。
印度最近很来劲,砸我们的产品、不买。
大家注意,只要你能搞出他生产不出来的产品,就必须买你的,不买你的买谁的?
中国必须发挥制造优势,必须把中国的制造业大国变成制造业强国。把别人吸引住,让世界不和中国脱钩,继续坚持全球化。
第二、要发挥市场的作用
中国必须发挥市场优势,开放市场。中国14亿人口,4亿多中产阶级,最大的单体市场。只要他们产品和服务必须卖到中国,以后怎么和中国脱钩?没法脱钩。
所以,中国必须想办法发挥自己市场的作用,怎么办?三大市场全方位开放。
1、开放物资产品市场
最近我们这方面做得还可以,在上海成立进口贸易博览会;海南岛整个岛成为自贸港。
海南岛最近产品卖得特别好,整个岛要成为自贸港的话,就标志着中国针对世界开放自己的产品市场。
最近老有人问我,海南岛有什么机会?
海南岛不是机会不机会的问题,是准备要把海南岛变成2000万人口的海南岛,现在只有700万人口。
一旦成为2000万人口的海南岛,和台湾就差不多了。这2000万(人口)富起来,就等于再造几个香港。不是别人在海南岛赚钱的问题,是到海南岛工作和落户人赚钱的问题,2000万人口富起来,你想多大的富有?
所以,海南岛要吸引更多的人过去,而不是企业家过去,而是人过去,人要富有起来。
我们大家注意,这次海南岛有意识地“中国领土关之外”,我们海关全撤了,因为它是中国领土,海关之外的,海南岛没有海关,所以叫“中国领土关之外”,那就是全面免税,这是给世界一个信号,告诉大家——中国不会封锁自己,中国会继续走开放的道路。
实际它的重要意义在于给世界一个信号。我相信海南岛的开放会远远超过大家的想象。暂时看不出来,再过一两年就会充分认识到,中国为什么会做这件事儿。告诉世界,中国将全面开放市场,你想产品都要卖到中国来,你怎么离开中国。
2、 开放金融市场
服务业市场全开放,以金融市场开放为基础,开放得很厉害。
最近服务业市场真是在全世界开放,不断在开放,银联卡连美国的黑卡公司都进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开放的?
我估计将不断地开放服务业市场,让世界服务业进入中国。世界服务业进入中国,你怎么和中国脱钩?没法脱钩。
3、投资市场全部开放
从投资角度来看,我们开放的主要办法是不断地减少海外投资在中国所谓的负面清单,
国务院负面清单,外资进来40多项,有大量外资可以到中国投资了。我知道最近外资对中国的投资积极性还是蛮高的。有人老报道外资不来了,实际大家错了,外资在不断地想来中国。我和他们聊过天,告诉我说:
1.中国的零部件配套很好,在中国投资零部件配套都能解决,苹果为什么回不去?一个螺丝钉他都回不去,中国零部件配套非常齐全,(苹果)愿意到中国来;
2.中国市场很大,实际产品最重要的要素是市场,只要市场在就可以投资,中国巨大的市场在;
3.中国的非政府组织不太强大,像工会一般不会闹事。美国的工会动不动就罢工,要给工会做工作,才肯好好干活。而中国这是世界无可比拟的,所以,外资仍然希望到中国来。
新冠疫情期间,我们珠三角两大投资,一是湛江,二是汕头,都是世界百强之内的企业,我们向世界在开放投资市场,中国只要把市场全部开放,产品市场、服务业市场、投资市场全部开放的话,你怎么和中国脱钩,不可能脱钩,因为利益所在。
中国在新冠疫情冲击下一定要坚持一条,坚决不要封闭自己。我不太赞成极端民族主义,动不动躁脾气就来了,矛盾就是这么来的。
只要中国不断地开放,你利益在中国,怎么脱钩?所以,市场这种作用,我们要继续推动它。
钱不能光让自己赚,也要让别人赚,我们互利共赢,关门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都不行,我们要继续开放市场,市场是我们的优势。
第三,中国是服务贸易需求最大的国家
我算了一下,我们三大服务贸易在世界是第一。
1、留学生需求中国第一。我现在才知道我们有100多万留学生海外,很吃惊。
最近特朗普逼着美国大学开学,网上授课不算数,说必须要达到多少面对面授课才算数。
结果哈佛大学,麻省理工起诉特朗普了,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中国留学生,很多美国的大学得关门。
我原来不太知道我们有多少留学生,这次新冠疫情才知道这个需求真是世界第一,每年给世界提供多少利润、利益?
2、我们是全世界海外游最大的国家。美国3亿多人,只有1亿多人有护照。美国国家本身就是闭关的国家,因为他没有邻居,只有加拿大和墨西哥,他认为自己国家最好,所以很多人没有出过国,最多到邻居转一圈。
而中国一有钱就向海外走,世界海外最大的(规模游客)是中国。
最近亚洲三个国家很着急,一是日本,二是韩国,三是泰国。因为他们旅游50%以上,要靠中国游客来支撑。
最近日本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奈良的鹿平时就是中国游客养的,一来就给它喂东西,小饼干最爱吃,鹿都不爱吃,吃饱了。现在中国游客不来,它见什么吃什么,满大街跑,为什么?中国游客不来了。
中国是世界旅游贡献最大的国家,这么大的服务贸易,你要不要?我估计他们一定想要,不然你说怎么能撑得住?
3、技术专利费用。中国是知识产权专利支付最大的国家,我们一年支付的专利产权费用是40多亿美金。
美国号称知识产权技术创新最大的国家之一,卖给谁?
技术再好没有市场就是个零。中国是第一需求大国,一旦和中国脱钩,你那个东西卖给谁?
中国服务贸易这三大需求,一是留学生,二是出国游,三是知识专利和技术专利的需求,是最大的市场。
中国要发挥好这个作用才行,我认为,中国不要因为这次新冠疫情受到一些抹黑,就自己关自己门,千万别,要继续开放。
特朗普最近是因为大选的原因,估计大选之后态度又会变了,他就是商人一个。所以,大家不要因为这个问题,搞得全球化好像要中止一样。
全球化的进程不会被中止的!中国只要做好上述这三件事儿,坚持互利共赢原则就行了。
未来,中国这4大产业将创造百万亿财富
最近大家比较担心,新冠疫情会导致中国中长期经济衰退。
我估计不会,原因有两个:
1. 我们一季度之所以出现负增长,是非经济因素,是新冠疫情逼停了中国经济,不是经济本身出了问题;
2.中国经济基本面并没有受到损害,基本盘还在。
这主要体现在7个方面:增长动力还在,市场主体还在,产业链、供应链还在,市场需求还在,工业化、城市化的进程还在,我们的改革开放还没有结束,人口红利和人力资源的优势还在。
但是大家注意,我们要防止经济中长期衰退是要干事的,不干事不行,光简单靠疫情过去就能持续增长是不可能的,所以,要做事才行。
怎么应对呢?现在提了三句话:
1.修复经济
新冠疫情导致我们大量所谓的停工停产停业,最后受到重创的经济必须要修复才行。
就像人大病一场,要调养过来,叫修复经济。修复经济的目标是所谓“六保”:保就业,保市场主体,保产业链、供应链,保市场,保能源供给。
具体办法有三条:给企业减税费,给长期因为疫情停工的企业、给失业的人补贴,保证流动性充足和低利息。
2.重启经济
有人叫刺激经济,因为我们终于熬过了停工停产停业,修复之后缓过劲来了,这时候政策要调整了,从修复经济要转向刺激经济,有人叫重启经济,都是一个意思。
怎么刺激呢?中国增长靠出口、消费、投资,重启经济、刺激经济从哪儿开始?
第一,出口。我估计出口很难办,因为海外疫情还在延续,再加上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抹黑中国,甩锅给中国,我估计出口短期内的恢复很难。我刚才讲了,短期压力很大,中长期没有问题,所以,重启经济的重点不是出口,出口能做到目前这样就不错了,要靠它来让经济再度起来很难。
第二,消费。我们很希望消费能尽快起来,但大家注意,消费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基本消费,就是吃穿用+医疗+教育。基本消费是定量的,不可能一下增加多少,就像疫情期间,我们吃穿这些东西基本差不多,基本消费短期内没有太多的增加;另一部分消费是中高端消费,就是私人住房,私人小轿车,旅游、休闲、娱乐,属于中高端消费。中高端消费和服务业有关,目前服务业还没有起来。所以,估计中国的消费刺激力度再大也不会增加多少,看来消费的拉动,我估计力度也不会太大。
第三,投资。最终中国刺激经济的重点将是投资。因为出口和消费再大,对增长不可能有太大的贡献,目前基本上是定量。唯一能够拉动起来的是投资。
所以,重启经济或刺激经济的重点将是投资。所以,9月份之后、四季度开始,经济将从修复经济转向刺激经济,刺激的重点将是投资。
投资分两部分:
1.公共产品投资(政府投资)
我估计,启动投资的首要投资是公共产品投资,基本包括这四类:一是传统基础设施投资,二是新基建投资,三是都市圈投资,四是公共卫生投资,这四大类是公共产品投资的四个重点。
2.企业投资
企业投资不同于公共产品投资,企业投资是市场化的投资。
我估计,未来企业投资基本集中在四个重点上:
(1)战略性新兴产业投资
5月份,中央发文件时反复强调“战略性新兴产业”,我们归纳了8个要点:新能源、新材料、生命生物工程、信息产业和新一代信息产业、节能环保、新能源汽车、人工智能、高端装备制造(如医疗设备)。
这8个要点是我们下一步企业投资的重点。有人算过账,这8个要点一旦启动起来,每年给我们GDP增量的贡献在50万亿以上。要知道,去年我们才100万亿的GDP。
所以,有人讲过,中国从小康社会过渡到现代化国家,要靠新兴产业的发展。
上次我到一个新材料企业去调研,他们告诉我一件事儿,现在我们最严重的污染是塑料袋和塑料薄膜,是重大的彩色污染,买东西大家都用塑料袋,一破就扔。
现代农业就是薄膜农业,大棚,一坏就扔,怎么解决污染?他们告诉我,准备从材料方面入手,要找到一种新型材料,来生产塑料袋和塑料薄膜,什么材料呢?可溶性材料,用这种材料生产塑料薄膜之后,一旦破了不扔它,把它集合起来,或者和氧气隔绝,24小时就变成碳水化合物了,就是水了。
关键是他们告诉我找到这种材料了,我很吃惊。但现在没法市场化,因为成本太高,没法推广。只有把它成本降到和现在生产塑料袋、塑料薄膜一样的时候就成为现实了,他们正在做降成本的内容。
所以,我估计:中国未来在这些产业里会暴发出许多想不出来的产业,而且都是很小的技术引发出一个庞大的产业。
(2)现代制造业投资
我们把制造分两种,一种叫私人产品,一种叫公共产品。私人产品就是私人消费产品,公共产品是公共产品。
这种制造业叫现代制造业,包括6个要点:数控机床、航天制造和航空制造、高铁装备、核电装备、特高压输变电装备、现代船舶和海洋装备制造。
有人算过账,这6个行业每年贡献量在30万亿。很大的内容,要大力推动现代制造业的发展。传统制造业,很多剩余产品已经过剩了。所以,重点是现代制造业。
(3)服务业投资
(4)房地产投资
房地产是我们绕不开的。虽然我们强调“住房不炒”,住房不炒是对的,但房地产未来仍然是企业投资的重点,我们不能否认它。
住房不炒是原则,但从消费来讲,中国房地产仍然有很大的空间。房地产产业投资仍然是未来企业投资的一个重点,最起码五年内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企业投资大致包括这四大类:战略性新兴产业、现代制造业、服务业、房地产产业。
这四大类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仍然将是企业投资的重点,而且大家注意,这四个产业所占的比例会很高的。
所以总的来说,当前重启经济的重点不是出口也不是消费,是投资。政府投资和企业投资两大类,在第四季度就会全面启动起来。
我估计,一旦第四季度把重点放在投资后,应该是2021年,我们增长速度可以达到5%左右,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走出衰退,而且重新进入中国增长的常态。
3.深化改革
保证中国经济不长期出现衰退的第三件事,就是“深化改革”。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还没有完成,必须继续深化改革,只有深化改革才能保持中国经济的长治久安。
怎么深化改革呢?三个重点:
(1)混合经济
这次新冠疫情,我们终于感觉到,一个国家必须走混合经济体制才行。单一的私有制不行,单一的公有制也不行,只有混合经济才是唯一的方向。
所谓混合经济,就是各种经济成分是平等的,大家共同发展,相互融合,来推动发展。
美国新冠疫情之所以没有像我们这样控制下来,原因是缺乏一个重要的经济成分——国有经济。他的政令没法统一,没法搞。同时,想很快解决就业,让人们能够渡过疫情,是要靠非公有经济的发展才行的。
所以中国未来必须坚持混合经济的方向。
(2)市场经济
必须坚持市场经济方向。当然,这里的市场经济不是指古典的市场经济,叫现代市场经济。
什么叫现代市场经济?我们有个典型提法“资源配置中,市场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就叫现代市场经济。这是中国人总结出来的。
也就是说,现代市场经济要处理好企业和政府的关系。
在经济上,政府基本退出经济的直接干预了,未来政府对经济的影响主要靠五大宏观经济政策:货币政策、财政政策、国际收支政策、产业政策、社会政策。而不再是直接管控经济了。所有资源配置都是市场的。
(3)法治经济
法治经济是我们改革的方向。
什么叫法治经济?就是把混合经济、市场经济的要求用法律表现出来,法律体系必须反映混合经济和市场经济的要求,这就叫法治经济。而不是有法律就叫法治经济。
法治经济有四个核心内容:尊重权利、尊重契约、尊重规则、尊重财产。这4点是法治经济的核心。我们必须体现这个要求才行。
我建议大家一定要注意法治经济。中国传统文化讲人情,讲亲情,讲友情,这些情必须在法律基础上讲,离开法律都不行。中国必须走向法治经济才行。
目前鉴于疫情的原因,我们不得不修复经济、刺激经济,相应的改革实际上有一点停滞,一旦走过了修复经济、刺激经济之后,最终我们还是要靠深化改革才能保持中国经济的长治久安。
我们的改革必须朝这个方向走才行。未来再遇到像新冠疫情这样的公共卫生事件时,只要中国经济体制有很强的韧性和抵抗性,中国一样能渡过它。
我估计,下一步中国深化改革必须推进,可能在2021年,深化改革将重启。
所以中国怎么样保持中长期不会出现经济衰退?就是这3句话:修复经济、刺激经济、深化改革。这三句话反映不同时期的重点。
可能1-9月份,我们重点是修复经济;第四季度开始可能重点是刺激经济,重点在投资上;2021年逐渐把改革再次提到议事日程上,要推动我们的经济体制的深化改革,就是所谓混合经济、市场经济、法治经济要得以发展才行。
如果中国在稳住、修复经济之后很快能够全面实现复工复产复业,再加上投资得当,再加上深化改革,中国经济便不会出现中长期衰退,一定会快速超过一些西方发达国家,整个世界经济格局就将会发生变化。
而且未来维系住这个增长,一定能够完成我们的既定目标:2035年基本实现现代化。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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