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老爹救Uber:驱走创始人、扛过疫情,打造外卖业务

百家 作者:腾讯科技 2021-07-22 14:36:30

来源|硅谷封面


(本文约4000字,阅读全文大约需6分钟)


【编者按】自2017年从卡兰尼克手中接过Uber的烂摊子之后,科斯罗萨西在公司扮演着父亲一样的角色。他巧妙让创始人退出叫车行业,清理了有害的公司文化,推动公司上市,并一手打造出现在市值即将超过500亿美元的外卖业务。


以下为文章正文:



Uber首席执行官达拉·科斯罗萨西(Dara Khosrowshahi)把一块烤好的多汁牛排放在我的盘子里。我正在切这块牛排的时候,他8岁的儿子问我:“谁是你采访过的最糟糕的人,谁又是你采访过的最好的人?”


我回答说凯文·科斯特纳(Kevin Costner)是我最不喜欢的人之一。因为采访他时正当红,而且表现得很轻蔑。汤姆·福特(Tom Ford)和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是我所采访过的最有趣的两位人物,因为这两位都是有超凡癖好的歌剧式人物。科斯罗萨西的妻子西德尼·夏皮罗(Sydney Shapiro)看着餐桌对面的丈夫,脸上挂着迷人微笑。“你得增加点怪癖,”她开玩笑说。


8岁的小家伙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很有趣。


科斯罗萨西16岁的儿子也加入进来。“我爸爸是个蜥蜴人,”这名少年说。他在网上随机搜索到一篇关于阴谋论的帖子,该帖子称他的父亲、伊丽莎白女王(Queen Elizabeth)、乔治·布什(George W. Bush)和鲍勃·霍普(Bob Hope)都是蜥蜴人。“它们都是外星人,可以塑造、改变和控制世界,”他解释说。“你要知道,如果把水倒在身上,他就会融化。如果他有攻击性,就别动;他只有在你移动的时候才能看到你。”


事实上,现年52岁的科斯罗萨西在硅谷只算得上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他没有蓄尼安德特人式的胡子,也没有只喝盐水汁,更没有想在外太空避暑,而是在距离西雅图不远的惠得比岛享受田园风光。


2017年,科斯罗萨西离开自己工作十几年的Expedia。当时这家公司在他的领导下营收翻了五倍。科斯罗萨西从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手中接管了Uber,卡兰尼克的名字已经成为全硅谷过于激进商业行为和粗暴团伙行为的代名词。


“我爸爸的建议是,‘如果一家公司主动向你提供一份工作,那就答应吧,’”科斯罗萨西回忆说。


科斯罗萨西在Uber做着最糟糕的清理工作。他就像一位父亲,必须在聚会结束后打扫现场,把所有的酒杯收起来,把地板上的呕吐物清理掉。


“他简直是陷入了一场噩梦,”巴里·迪勒(Barry Diller)说。当时,Uber董事会曾在梅格·惠特曼(Meg Whitman)和杰夫·伊梅尔特(Jeff Immelt)之间举棋不定。迪勒在其中周旋,最终帮助科斯罗萨西得到了这份工作。


迪勒说,科斯罗萨西经历了“一两年痛苦”的职业生涯,麾下业务又受到疫情的严重影响。但他说,“达拉是一位伟大的高管。最终Uber也成为了一家伟大的企业。”


消除影响


迈克·艾萨克(Mike Isaac)在2019年出版的《热血澎湃:Uber之战》(Super Pumped: The Battle for Uber)一书中写道:“对一些人来说,当时公司仍然存在挥之不去、持续不断的担忧:科斯罗萨西领导下的Uber还会放手一搏吗?或者说,Uber是否会失去当初吸引员工加入公司、征服世界的宏大愿景?”


Uber上市当天的卡兰尼克


或者说,这位理性而又迷人的首席执行官并没有古怪创始人的棱角、自负或狂热追随者,能在如今疯狂的经济中取得成功吗?不断萎缩的Uber王朝还有远大梦想吗?


“现在,我的梦想是点一下按钮,一个半小时后就能把一架钢琴送到用户家里,”科斯罗萨西说。“我觉得那真的很酷。”


他继续说道:“我们将继续努力。无论你想去哪里,想买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为你的需求服务。”


Uber的那个时代又回来了吗?


“我不认为投资者一定会喜欢它们,”科斯罗萨西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说,他的荷兰牧羊犬蜷在脚下。“我知道媒体会喜欢。我认为投资者肯定更喜欢回报。”


林间漫步的科斯罗萨西


卡兰尼克打造的有害文化消失了,但似乎没有人知道科斯罗萨西建立的公司文化是什么。他是否担心,Uber不再那么吸引投资者和人才了?


“我的人生目标不是打造最吸引人的公司,”他说。“而是要打造最好的公司。”


据Uber内部人士透露,卡兰尼克在科斯罗萨西上任之初就有意削弱继任者的影响力,但科斯罗萨西巧妙让这位公司创始人慢慢退出了叫车行业。卡兰尼克的支持者们让科斯罗萨西并不好过,但也没能给公司员工贴上特拉维斯人和达拉人的标签。他们私下里说,新老板不同意卡兰尼克的“更大!更快!”的口号。


“我不知道卡兰尼克当时在做什么,”科斯罗萨西用低沉平和的声音说。“老实说,我并没有花过多时间去弄明白这一点。对我而言,他通常很有帮助。然后他走了,他离开了公司,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我们在外卖业务Uber Eats方面和他建立了合作关系,这很好,”科斯罗萨西说。卡兰尼克离开公司后创立了共享厨房企业CloudKitchens。科斯罗萨西还说,“我对卡兰尼克的境遇会有些许同情。但我非常清楚公司不再是他的了。因为知道我们源自何处,我需要更加强硬。我完全可以想象这对创始人来说有多痛苦,毕竟是他建立了这家公司。我没必要为他辩护,但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很难。这就是他的命。”


科斯罗萨西和一众高管庆祝Uber上市


Uber叫车业务高级副总裁安德鲁·麦克唐纳(Andrew Macdonald)曾为两位老板工作过,他赞扬科斯罗萨西改变了“我们的文化价值观,做出了正确的事情”。


“我们还像七八年前那样好斗吗?不,”麦克唐纳说。“达拉会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坚持抗争、推动解决所有问题吗?”“是的。卡兰尼克是一个非常凶狠的竞争对手。但他领导的公司肯定存在顾不到的地方。”


科斯罗萨西理清了卡兰尼克的烂摊子,熬过了不稳定的上市初期,承受住了市值缩减,公司正走向盈利。然后疫情来了:即使人们必须要出行,有谁还会愿意和陌生人一起搭车?科斯罗萨西不得不解雇25%的公司员工。


调整业务


“当疫情袭来时,我们非常积极收缩战线,”他说。“我们退出了一些业务。有些时候你应该保守。有些时候你要去积极争取。”


科斯罗萨西说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沮丧或遗憾。”当时公司亏损几十亿美元,一些市场的叫车业务缩水85%。当科斯罗萨西疯狂搞清楚叫车业务还能否存续下去时,他发现了“正在快速发展的一线微光”:外卖业务Uber Eats。尽管有些投资者对此不甚满意,但过去两年科斯罗萨西一直在向这个分支业务投资。他说:“当我刚刚加入公司时,Uber Eats业务估值只有25亿美元。”“我们现在即将超过500亿美元。由于用户体量的缘故,Uber Eats的规模将会比叫车业务更大。主要是因为有了Uber Eats,我们可以打入杂货店,打入药房,我们可以打入当地的所有商业领域。这是个更大的市场。”


Uber司机发起抗议活动


科斯罗萨西强调,自己所放弃的所有业务——摩托车、电动自行车、自动驾驶汽车、飞行汽车——“这些都是公司目标的干扰因素。”人们又要开始搬家了,不出门就能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这项业务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几周前,科斯罗萨西还在旧金山骑自行车为Uber Eats送了两天外卖。


“一开始我很紧张,”他说,并补充说,有些单子很有意思,但有些的确很困难。“我在棒球场附近送货时差点崩溃了。巨人队的比赛开始了,交通堵得水泄不通。”


2019年Uber上市前后,科斯罗萨西曾表示,公司可能会成为交通领域的亚马逊。那个梦想已经变暗了吗?


科斯罗萨西说:“就那个目标而言,我想我们现在是邻居了,我们会越过栅栏向他们挥手,他们可能会注意到我们在挥手,也可能不会。”“但我觉得我们的地盘会越来越大。”


纽约时代广场的Uber出租车


现在,世界上一些地方的叫车业务又开始恢复了,但突然变得更贵。据估计甚至要比之前贵40%。而且出租车的数量少了很多。


“现在人们还不太需要叫车服务,”科斯罗萨西承认。


他表示,公司正在“积极投入,吸引更多司机回来。”我们告诉投资者,这样做会影响到第二季度的利润率。”他预测,到今年9月份,经通胀调整后的叫车价格将“几乎会回到过去的好时光”。


顺应大势


一些分析师指出,Uber的叫车业务似乎面临能否存续下去的问题。在普及自动驾驶汽车之前,其最初的商业模式不一直是用数十亿美元补贴乘客和司机才会奏效吗?但实现无人驾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难道Uber不需要收取更高的车费,或者想办法向司机支付更少的钱吗?这难道不是与善待工人有矛盾吗?


科斯罗萨西对此表示反对,并拿22号提案举例。22号提案是加州发起的一项投票措施,允许零工企业继续把司机视为独立承包商。他说,除非有很多司机支持,否则22号提案是不可能通过的。科斯罗萨西还补充,大约一年前,他决定不仅关注司机的独立性,还关注如何提高他们的收入。


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营销学教授斯科特·加洛韦(Scott Galloway)把科斯罗萨西等同于Facebook的首席运营官雪莉·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说“漂亮的脸蛋”掩盖了他们公司对社会造成的损害。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我长得漂亮,”科斯罗萨西打趣地说,然后他承认:“我们的系统确实对一定比例的司机不起作用,他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明白如何让它奏效。”可能有10%的司机未能在我们的体系中正常工作。但你谈论的是100万上路司机中的10%,也是很多想挣钱的人。我确实认为,我们必须为那些不能让我们体系按照他们所期望方式运行的人建立更好保障,或者说我们愿意与监管机构合作,提供最低收入保障等等。”


科斯罗萨西和他的妻子夏皮罗


Uber首席法务官托尼·韦斯特(Tony West)说,为了修复公司的工作环境,科斯罗萨西愿意承担法律风险。“我们不再对有关性骚扰或性侵犯的指控进行强制仲裁,”韦斯特说。他还说,在这些案件中,“我们不再使用保密协议。”


科斯罗萨西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为Uber开车吗?


是的,他说,但他希望他们“最终能有一份在技术领域的全职工作。”Uber与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rizona State University)在线达课程成协议,为司机支付相应学费。科斯罗萨西说,“我认为我们现在的一些项目实际上是为司机获得免费教育,能成为Uber程序员、销售人员提供了一个桥梁。”


科斯罗萨西说,因为Uber是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结合,而“现实世界总是以各种意外狠狠打脸”,他所面临的技术挑战不同于订购电影的网站。


在谈到员工重返办公室时他说:“要让汉堡在30分钟内送到用户面前,所需要的技术很惊人。”“比方一位天才程序员很喜欢在科罗拉多州编程,如果可以偶尔来办公室和他的同事们交流交流,这也很酷。”


颠覆曾经是硅谷的口头禅,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反义词。监管机构对硅谷的看法显然更为悲观。美国总统拜登任命热衷监管大科技企业的莉娜·汗(Lina Khan)为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主席,并签署了一项针对反竞争行为的行政命令。


美国交通部现任部长皮特·布蒂吉格(Pete Buttigieg)曾于2019年在Uber总部外参加抗议活动。美国劳工部现任部长马蒂·沃尔什(Marty Walsh)曾在担任波士顿市长时反对Uber;今年4月,他谈到有必要将一些零工工人重新归类为员工。

科斯罗萨西指出,“我们面临的监管更多是来自市一级和州一级的,而不是联邦层面的,”科技行业面临的这种冲击是不可避免的。


科斯罗萨西说:“我认为,就像Uber一样,他们中的一些成长过快,一些企业没有为自己所掌握的巨大力量承担责任,我认为现在他们被要求去思考,我认为这最终会带来一个更好、更平衡的社会。”“我的期望是监管不会摧毁我们所建立的东西。


科斯罗萨西坦言,“有时情绪会占据上风,我认为这是破坏性的。但‘我只是创建了一个平台,我没有责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问题在于责任是什么?定义它并设置行为界限,我认为这才是一件健康的事情。”


当被问及过去几年自己如何在一连串问题面前保持异乎寻常的镇定时,科斯罗萨西指了指自己的家和家人。


“这才是我一直拥有的东西,”他说。“我认为Uber只是锦上添花。我更享受家的感觉。”(皎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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