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00后楼长:哭上热搜,光宗耀祖

百家 作者:青年文摘 2022-04-30 20:4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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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载自公众号:InsGirl(ID:iiilass)

作者:弼马,已获授权

转载请联系原作者


那些自称“社恐”的年轻人,印象中还是被社会呵护的一代。


他们不太喜欢探讨所谓的深刻,甚至不想过早地去理解责任的意义。


但在被卷入疫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后,却化身成为勇士。他们试图用稚嫩的肩膀扛起责任,虽然不够成熟,却足够勇敢。


现在的拉宏桑,如果被不熟悉的工作人员嘱咐:“不懂你就问楼组长。”


她会不服气地回一句:我就是楼组长啊!


同很多00后一样,拉宏桑也把自己归类为“社恐症候群”。


和熟人在一起的时候喜欢放飞自我,言行举止肆无忌惮,但是跟陌生人在一起会不知所措。


作为一个拥有277万粉丝的搞笑UP主,拉宏桑习惯于将真实的自己包裹在一个嬉笑无常的外壳中,以各种搞怪的角度带给观众快乐。



但是成为楼长之后,她不得不逼迫自己由内到外强硬起来。她明白,如果不能变得更强,就会被压力击垮。




2022年3月,属于上海的春天一直迟迟没有到来。


被奥密克戎毒株重重围困,这座老城像只困兽。


对于习惯了与陌生人保持礼貌距离的都市人来说 ,渐渐缩小的活动范围伴随着某种社会层面的断裂。


面对足不出户的困境,大家开始出于本能尝试自救,把视线收回到近在咫尺的生存问题上。


在疫情重灾区浦东的某个小区的一栋楼里,正在进行一场关于“楼长”的激烈推举。


这栋35层的大楼里,有168个住户,家庭结构复杂,包含有小孩的住户和有老人的住户。


在被封住的第18天,每家每户都开始涌现出各种复杂的需求申请。凌乱的消息毫无头绪地涌向居委会,无法被一一及时回应到的漫长空白期,映照着每个人的不安与焦虑。


人们开始觉得,这个混乱的场面,需要一个组织者。


这天,有位业主在住户群里试探性地发声:


“各位邻居,建议大家选出一位楼组长,代替我们楼与居委会沟通,集中反映大家的诉求重点。”


下面马上有人客套地响应:“大哥,我觉得你就挺热心的,不如就你吧。”但话音没落就遭到了委婉拒绝。


接下来,推举楼组长的活动像是击鼓传花一般推了几个来回,落在了地上。


有人要照顾孩子,有人要照顾老人,还有人要在家线上完成工作,大家各有各的忙碌。


就在场面快要冷却的时候,一个长脸狗头像的住户发出一句:“请问一下当楼长都需要做什么呀?”



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风向的居民们热情地将这个人围起来,一边向其介绍作为楼长的任务,一边极力推荐她试试。


长脸狗头像的背后,正是拉宏桑。


从小到大,拉宏桑除了英语课代表之外从来没有担任过其他职务,“00后”和“楼级干部”这两个词放在一起,让她莫名兴奋。


短暂地头脑发热之后,她一拍胸脯:“我当!”



当群聊里的称赞声层层叠叠涌向她的时候,她隐隐觉得自己将要撼动整个“00后”的江湖地位。




年轻人的快乐,总是来得迅猛又夸张。在刚刚担任楼长的一个小时里,拉宏桑感到自己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用“光宗耀祖”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奔走,广而告之。


除了“骚扰”同住的小伙伴,也没放过还在忙碌的父母。她单手插着腰以一个嘚瑟的姿态扭着屁股给爸妈打电话,“我当楼长了!”



但还没等拉宏桑捋清楼长的意义是什么,手机上就接到了第一个楼长任务:通知所有居民下楼做核酸。


封楼的第一次核酸检测,居民们都高度配合。拉宏桑也在群里收到了大家的赞赏,“楼长组织得力,今晚核酸检测井然有序。”


她心里暗爽,这任务也太简单了吧。


但好日子没多久,等到单元楼逐渐解封的时候,核酸检测反而变得困难重重。


随着战线拉长,居民们的耐心逐渐减弱。在家里各忙各的时候,不一定可以准时收到手机里的核酸检测通知,拉宏桑必须通过对讲机逐个通知,但楼上的对讲机信号不好,喊很多声对方都听不清。


楼里还有很多有老人和孩子的家庭,有的老人因为身体原因不方便下楼,有的学生因为要上网课不能及时下楼,甚至还有一些用户,因为担心交叉感染,所以拒绝下楼做核酸。


“大白”们任务量大,如果不能高效地完成核酸检测,将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后面居民检测的时间,可是拉宏桑经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不能全员通过检测,气得她嗷嗷叫。



为了证明自己的楼长气魄,她还主动请缨去一楼食堂索要一些蔬菜,在下楼的电梯里,她反复告诫自己:要又拽又真诚。


既要拿出楼长的气势来给对方压迫感,又要拿出诚意来打动对方。


但是,酝酿了好久的她刚刚开个话头,食堂大叔就下了逐客令:没有没有,我们自己都订不到。


“我本来想强硬一点,求他们给我点菜,但是后来发现他们自己都不够吃。”碰了一鼻子灰的拉宏桑回来在群里吐苦水。


虽然没有任何人责怪她,但她还是觉得,当个楼长可太难了。




很多人看到“00后”这个词,总是会本能地产生质疑:这么小,靠谱吗?


“自由,叛逆,缺乏责任感”,似乎一切标签都在指向他们不可信赖。


身为楼长的拉宏桑不是没有这种顾虑,她前期一直不敢在群里发语音,每次传递工作都是卖力码字,怕有些童稚的声音暴露自己,从而威信全无。


为了掩盖自己的稚嫩,拉宏桑甚至把自己的网名“哈哈哈”改成了“一生平安”,并把自己引以为傲的长脸狗头像换成了中老年风格的一朵莲花,上面还印着四个字:心平气和。



但是楼长这件事,并不是换换头像和网名就能够搞定的。


迎面而来的抗原自测,就给了拉宏桑一个迎头痛击。


穿上有些笨重的防护服,拉宏桑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恐惧,她切身感到自己和病毒的距离近在咫尺,也感受到肩膀上“一线防疫”沉甸甸的重量。


抗原自测需要逐个发放之后再逐一收回统计结果,因为多了几道工序,检测的流程变得更加混乱。


她的嗓子都快哑掉了,到最后还是乱成一团。


楼长的荣冠带来的新鲜感转瞬即逝,眼前的困难却越来越真实。


随着封控期的延长,拉宏桑的“业务范围”不断扩大。


接下来的日子,她几乎是“住”进了楼组微信群里,无时无刻不在应对叮叮作响的信息,有时候很晚了也要爬起来处理一些事情。


摆在面前的困难有很多,但在拉宏桑看来,提高效率是最难的。比如发放粮食蔬菜或者药品“补给”,这是拉宏桑最渴望的,却也是最让她头疼的事情。


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拉宏桑会不断尝试各种带有年轻人气息的方式。比如在群里说,“谁第一个下来的,就可以获得楼长的一个礼物。”



最后,第一个下楼的阿姨真的拿到了一个很可爱的抱枕。群里开始有人跃跃欲试:下一次一定要当第一。


在防疫之前,拉宏桑的世界单线条又直白,觉得通知就是用来执行的,每个人都不该不配合。


最近的拉宏桑在各种繁杂的事务中渐渐有了新的体会,她开始愿意去体会这个世界的多元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和想法,而尊重彼此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有一天,一个做完核酸的陌生大哥临上电梯门时,很自然地跟拉宏桑摆了摆手,她激动得像什么似的显摆:原来这就是楼长啊。


那一瞬间,她觉得之前那些贴在自己身上的关于00后的标签好像消失了。


人们不再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看待,而是像对待一位值得信赖的战友。




如果说00后与其他年龄段的人们有所不同,大抵是不必一直装作铜墙铁壁、无坚不摧。


一天,拉宏桑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忙活,测完核酸就去单元口站岗,下午紧接着组织抗原自测,饭都没来得及吃,一直忙到下午五六点,还有居民没有下楼。


饥饿和疲惫让她逐渐暴躁,对着对讲机发起了脾气:“我有机会一定要砸掉这个对讲机!”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看到家庭群里搁置已久的几条信息。


一条是:“女儿,忙完了吗?”


另一条是一个蛋糕的照片。


她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妈妈的生日,自己居然因为事情太多抛之脑后了。一整天的负面情绪像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到这一刻终于爆发。



拉宏桑咧着嘴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边哭边不忘自嘲:请大家把矫情打在弹幕上。


拉宏桑在妈妈面前单方面宣布,自己决定放弃楼长这个工作。


但没几天,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出现在镜头前,翻着眼仁儿给自己找补,“楼长还是会继续当的,毕竟我现在已经轻车熟路了。”


二十几岁的年纪,想哭就可以放声地哭。但重要的是,情绪过去之后,还能像一个勇士那样,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在拉宏桑看来,这已经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了,而是这栋楼里面168个人的事,也是她肩膀上整个00后的事。


在“光宗耀祖”和“崩溃大哭”的状态中反复拉扯,拉宏桑渐渐打磨出一套缓解自己崩溃的方法。


她把这栋35层的大楼“切割分区”,每五层选出一个“层长”,建立起一个管理体系。


这庞大又杂乱无章的防疫工作被切割细分,逐渐显露出一些条理。


每次和居委会沟通之前,她也会小心翼翼在备忘录里面打草稿,反复斟酌措辞,反复修改,力求能达到最好的沟通结果。



此外,她还学会了如何利用一些身边的资源。


找有人脉的叔叔联系大楼需要的专业“消杀队”,找一位医生大叔为大家提供专业的医疗指导,找会做饭的阿姨把面粉做成食物再分给大家。


这些肉眼可见的进步,让她短短的时间内有了不少底气。


但楼长这个职位带给她的,远不仅仅是这些。


拉宏桑从小在深圳长大,没有太多与左邻右舍往来的经验,搬来上海后更是被封闭在水泥牢笼里,很少跟邻居们交流。


这次当楼长,让她体会到多年没有的邻居之间的温暖。封楼前,大家谁也不认识谁,甚至偶尔碰到也会装作无视擦肩而过。


但自从建了楼组微信群,他们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就变亲密了。一起面对多次核酸检测,一起在群里出谋划策,一起在群里互相鼓舞。


居民群也不再是严肃的命令传递的场合,而是大家相互慰藉的地方。



有人家里缺根葱少袋盐,只要在群里说一声,马上会有人回应。甚至有些居民会把家里多出来的一些食物和用品公开摆放,让其他邻居按需自取。


受此启发,拉宏桑也在悄悄计划筹备一次“盲盒交换”,“在前期消毒、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大家各自在楼下放自己的盒子,然后都盖上,回去打开就会发现惊喜。”这些小小的快乐让紧绷着的成年人们短暂地卸下铠甲,松弛下来。


当充满朝气和奇思妙想的年轻人与烦琐冗长的社区工作相遇, 给沉闷又低压的防疫生活添加了一丝生机。




楼长拉宏桑,不过只是万千个00后的缩影,在上海疫情肆虐的日子里,每个角落里都有这样的人在不断涌现。


那些自称“社恐”的年轻人,印象中还是被社会呵护的一代。


他们不太喜欢探讨所谓的深刻,甚至不想过早地去理解责任的意义。



但在被卷入疫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后,他们化身为勇士,试图用稚嫩的肩膀扛起维护和平的责任,虽然不够成熟,却足够勇敢。


拉宏桑当楼长的第四周,头像和名称又改回了那条长脸狗和“哈哈哈”。


她不再害怕大家会觉得她不稳重,因为有越来越多的00后们正在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与她站在一起,并肩作战,跃跃欲试要接过这面历史的大旗。



作者:弼马,本文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InsGirl(ID:iiilass),都市新女性的时尚生活美学杂志,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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