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指检更社死的场面，希望你永远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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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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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敏敏 张艺

人在麻醉的时候能说多少胡话？

一些经历过手术麻醉的网友纷纷表示自己确实有过“麻醉后说胡话”的经历。有人麻醉后讲起了数学课，有人和医生絮絮叨叨说废话唠嗑，有的直接在病床上“手舞足蹈”，还有人对医生讲自己看过的带颜色的小说情节……

虽然大家社死经历都不一样，但是一样的社死。更有甚者开玩笑自己要是哪天需要麻醉，请医生把他的嘴缝上。

不止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影视剧也把这种社死场面搬上了荧幕。

《爱上特种兵》的男主梁牧泽在麻醉清醒前直呼自己是“美少女战士”，还说起了《美少女战士》的经典台词“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图/《爱上特种兵》）

韩剧《一起用餐吧3》中的男二宣友善生病住院，在等待麻醉药效过去、自己完全清醒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开始自言自语回忆自己之前的一段经历，甚至对自己口中提到的那个人表白。

（图/《一起用餐吧3》）

韩国综艺《我独自生活》更是记录了节目组艺人在麻醉后的“疯言疯语”。

三位嘉宾在接受胃肠镜检查前被打了麻醉，然后都开始说胡话，有人提出“这是酒吧吗”的疑问，也有人说“食物无法解释”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美国一档综艺节目《周六夜现场》还曾播放过一段泰勒·斯威夫特打完麻醉没有完全清醒时“说胡话”的片段。只见霉霉拿起一根香蕉说“它没有头”，并且为此还很难过。

（图/《周六夜现场》）

人在打完麻醉后真的会说胡话吗？

蔡新新表示，“胡言乱语”一般发生在麻醉诱导期和苏醒期。

诱导期指麻醉医生一边推注药物一边和患者交流的那段时间，患者到诱导后期语言组织能力变差，说出来的话不能当成正常的句子来理解。而苏醒期是医生给患者做完手术到患者完全苏醒前的那一段时间里，患者除了“胡言乱语”，还会出现一些“怪异”的现象，如“空中玩手机”，也就是患者会摆出玩手机的手势，但其实手中根本没有手机。

再来看导致患者“胡言乱语”的原因。麻醉手术后“胡言乱语”的原因比较复杂，其中麻醉药物代谢不完全是最主要的影响因素。

要弄明白这背后的原理，先来看麻醉药物是如何在我们体内发挥效用的。

在手术中，医生会选择使用多种麻醉药物来保证患者的安全性和舒适度，麻醉药物进入人体后通常会“兵分三路”来完成使命。

第一路是镇静剂，它通过静脉血液来到大脑后负责“拔插销”，也就是阻断神经元放电，此时患者就会晕过去。第二路是镇痛剂，它和特定受体结合后减少致痛物质P物质生成。第三路是肌松药，它能让全身的骨骼肌处于放松状态，避免人体的各种反射功能影响手术。

简单来说，当这些药物进入人体后，就会暂时抑制大脑各功能区的联系，比如我们的意识、记忆力、保护性反射和语言功能等。手术结束后，我们身体里的麻药代谢并非一蹴而就，仍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完全代谢掉。

由于不同的麻醉药物代谢速度不一致，加之个体代谢水平差异，使得大脑各功能区恢复到正常水平和状态的节奏并不完全同步，而是循序渐进的，这就导致患者出现一些“奇怪”行为。

比如患者意识先恢复，但记忆力和语言没有完全恢复，患者就可能反复问同一个问题或者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如果肢体运动功能率先恢复，就可能忽然比划起来。

除了受麻药代谢快慢的影响，手术带来的疼痛感以及情绪波动也会使患者“胡言乱语”。

张燕对壹读分析道，手术结束后，有的患者兴奋，有的患者因暂时无法接受手术的事实，会产生悲伤的情绪，这些都会使他们通过语言主动与人交流，这属于情绪波动式的释放，患者往往说完就忘了。

蔡新新还补充道，手术类型也是其中一个影响因素。比如患者做了脑部相关的手术，脑脊液的循环等情况都有可能造成患者说胡话的现象。

另外，即使出现了术后“胡言乱语”，也一般都是轻微且短暂的，不需要过度干预，等到患者意识完全清醒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但有的情况虽然和“胡言乱语”很像，却并非简单的术后并发症，那就是术后谵妄。

术后谵妄：患者全身麻醉经历外科手术后出现的急性、波动性中枢神经系统功能障碍，表现为注意力、意识状态及认知功能水平下降。

说话语无伦次、语速忽快忽慢，思维混乱不连贯，谈话缺乏主题，不知所云等都属于谵妄的表现。看起来是不是和全麻手术后的“胡言乱语”很像？我们可以从持续时间和易发人群两方面对二者进行区分。

首先，术后谵妄的持续时间要更长。2017年欧洲麻醉学会《基于循证和专家共识的术后谵妄指南》提出，术后谵妄发生时间为麻醉苏醒期至术后第5天。而一般全麻患者10～30分钟就能清醒，清醒后也不会“胡言乱语”。

其次，从易发人群来说，术后谵妄高发于老年患者和小儿。《美国外科学院学报》上的一篇论文提出，谵妄是老年患者手术后最常见的并发症，发生率为5% ～ 50%。《麻醉学的当前观点》期刊上的一篇文章认为小儿术后出现谵妄的情况很常见，发生率较成人更广，为2% ～ 80%。

还有学者研究了具体的麻醉方式和老年人出现术后谵妄的概率。

美国《临床麻醉杂志》上的《老年人术后谵妄与使用吸入麻醉药之间的关联：真实世界的大数据方法》一文研究了吸入麻醉药对术后谵妄的影响。结果显示，在研究者的30075份记录中，有956名患者（3.2％）在麻醉恢复室中发生谵妄，尤其75岁以上的患者术后谵妄与使用吸入麻醉药有关。

（图/参考资料[6]）

（图/受访者提供）

也就是说，只有完全清醒患者才会被安排出室。如果苏醒期间患者出现了“胡言乱语”的情况，医生也会及时应对和处理。

蔡新新解释道，诱导期和苏醒期的处理方式略有不同。诱导期有的患者对手术比较焦虑，医生会顺着患者的话往下讲，来缓解他术前的压力。如果患者在苏醒期说胡话，医生会正常和他沟通，多用引导性的语句。

“术后有的患者因见不到家人会恐慌紧张而说一些胡话，此时医生会进行一定的安抚。”张燕说。网友@臂围40 也对壹读表示，他曾因韧带撕裂、三角纤维软骨损伤而进行了全麻手术治疗，术后他对医生说“想吃烧烤和螺蛳粉”，医生笑着回应他“回去就吃”，清醒后他仍记得这段有趣的对话。

不过，因各个医院的管理有所差异，家人是否能观察并记录下患者“胡言乱语”的场面不好说，但严格来说，只有医生和患者自己（如果醒来后能记住的话）知道“胡言乱语”的内情。